【将进酒元旦24h–7:30】策舟·秋千.

     我来了!新年第一篇给策舟!祝大家过年愉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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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墙琉璃瓦,覆雪载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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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圣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岁末,宫内宫外,朝中上下无一不是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忙。


  沈泽川连休沐期间都埋首案前,新换的朱墨都磨完了一大半,桌上地上堆满了文书。


  他不喜饮茶,萧驰野就往茶水里面兑了些甜牛奶,好歹能吊着精神。


  直到他忙到每日的子时,由萧驰野抱着入睡才是一天里最慰藉的时候。离北王的胸膛太宽阔,能载给他所有广袤的梦。


  只是夜晚的时间也被压榨到近乎没有,沈泽川拖着疲惫的身子就要起了。外边儿的天还蒙蒙亮,廊道都点了灯,映着飘落的雪,萧驰野捧着他的脸,拇指抚过眼下泛青的地方,心疼得打紧。


  宫娥都被摒去,兰舟没有睡醒,整个人都是软的,他光着脚踩在萧驰野的鞋背上,手勾着脖子撒娇。


  “阿野……好累啊。”


  萧驰野拢了拢他披散的发,再扯了袍子为他罩上。


  “熬一熬,明年就没这么多事了。”


  沈泽川对他眨了眨眼,就被扣着下巴吻住。


  “乖啊,再忍几天,回头带你去玩儿。”


  *


  萧驰野在阒都挂帅,无事可忙,乐得清闲。他每天都要牵着浪淘雪襟与风踏霜衣去跑马场溜达。


  跑马场离城都远,地处高地,往下就是林草渐密的官道通向离北。他在那里为沈泽川扎了一个秋千,才扎好没多久,柱子上涂了红色的漆,在天地茫茫间洗濯净了,就等着兰舟来。


  沈泽川的一切他都要亲力亲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


  新帝的袍式图案都是他选的,耳坠珠玉是他磨的,风踏霜衣是他驯的,娇纵的兰舟是他惯出来的。


  他把他从曾经的泥沼里拉出来,狼王蛮横,他也要那十几年的空白都有萧驰野的味道。


  宫中也有秋千,荡得再高可还是望不到墙外。沈泽川不是锢在笼中的白鸟,他把秋千搭在最高的地方,任他飞去。


  萧驰野扶着红柱,神情专一的往上面刻画,寥寥几笔就是一只小狼。


  沈泽川唤他狼崽,那是狼王在凶狠下只对他一个人的温柔。


  *


  新帝才用了午食,没有再批奏章,操着笔望着门外发呆。


  萧驰野不在,他就没有吃多少,百无聊赖的往纸上画王八。


  不可多得的晴天,外边积了雪,丁桃在墙下堆了个雪人,看样子应该是他自己,插了个小本子在雪人身上,头顶还捏了一只麻雀。


  只是他还没欣赏够自己的大作,突然墙上有了动静,一个人翻身跳了下来——好巧不巧,萧驰野一脚就把雪人给踩缺了一大块。


  “我的雪人!”


  丁桃瞪他,却被塞了一领子雪。


  “好啊桃子,当职期间摸鱼,给你二爷逮着了吧?”


  丁桃被冰得弹开,萧驰野下手狠,那把雪浸湿了一大半内襟,他忙溜回房间换身衣服。


  沈泽川看着萧驰野就忍不住笑意,他随手抓了本册子盖住纸上的王八,盯着来人道:


  “有门不进翻什么墙,桃子可是堆了好久。”


  萧驰野掸了掸肩上的雪,也笑道:


  “小孩么,逗着好玩儿。”


  他倾身将案上的文书奏折划拉到地上,抬手捏了沈泽川的脸。


  “不务正业,当然得翻墙——别批了,二公子带去你偷个闲。”


  偷闲么,这敢情好。玩乐一事,他们都擅长。


  *


  沈泽川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他还穿着绣了蟠龙的居袍,被萧驰野用毛氅一裹,就策出了宫门。


  今天带的是风踏霜衣,第一回逛阒都的马驹显得异常兴奋,它撒欢的跑,在雪地上留了一路的脚印。


  沈泽川怕冷,风往面儿上刮,他就把脸转过去埋进萧驰野的胸膛里,露出了藏在发间的耳坠和冷冽的脖颈,在萧驰野眼下颠簸着,晃得他心痒。


  “阿野,去哪儿啊。”


  他闷声闷气的问。


  萧驰野放缓了速度,再拥紧了怀里的人,回答道:


  “别想多了,就闲逛啊。”


  确实是闲逛,他们重临旧地,记忆中的那些地方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自沈泽川登基后锦衣骑就把名字改回了锦衣卫,也算名正言顺。牌子都是新上的,费盛歪着带着帽子,环着胳膊倚在大门处晒太阳,见到来人,吓得嘴里的草都差点吞了进去。


  “给主子——陛下,二爷请安!”


  “费老十最近累着了吧,你主子心疼,赏你半天假。”


  费盛是个人精,忙进院子里把在的哥儿们都领走了,说是主子赏酒钱过年,给他们腾了地儿。


  萧驰野托着沈泽川下马,院内的格局没什么大的变动,他们逛得轻车熟路。


  “我第一回到阒都,作为余孽,就是在这里被纪雷审讯,你来了,一脚差点要了我的命。”


  沈泽川环顾着笑道。


  “可是我没死成啊,后头还反咬了你一口。”


  萧驰野牵着他的手,听他说的轻松,只得讨好般捏了捏,“别说了兰舟,快心疼死我了。”


  沈泽川颔首,领着他继续走,又道:


  “档房,我第一回见乔天涯的地方,那时还不知道他就是松月。他把牌子给我,就去了驯象所。”


  每走几步,都能回忆起许多东西。不管是萧驰野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沈泽川都说与他听。


  这个小小的庭院,却是万事开始的地方,如今尘埃落定,他们又站到了这里。


  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萧驰野掐着时间带他去荡秋千,风踏霜衣依旧欢快着,在余晖下拉长了蹄声。


  他们走过萧驰野踹翻人家盆栽的地方,走过两人曾大打出手的地方,走过或是勾心斗角或是相互猜忌的路。


  岁月如刻刀,剜去了他们曾经的偏执与疯狂,可萧驰野拥着沈泽川,永远都有他所眷顾的味道。






2020-01-01 15 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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