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2000+接番外二

我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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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闹剧结束，程潜提了剑便头也不回的去往清安居。

　　严争鸣只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身后，懊恼的想着这小师弟脾气真是愈发大了。

　　他们两个日常拌嘴小打小闹都有，严争鸣一生气就去祸害院外的竹林，程潜不一样，他冷着一张脸便把门摔上，只留严争鸣一人被挡在外面讨饶。

　　“小潜啊……”

　　他踱步在门外，进也不敢进，走也不愿走。像只怂破胆的白孔雀，头上的毛都焉儿了好几根。

　　程潜背倚着门，环着霜刃，寒气顺着门缝淌了出去。严争鸣不聒噪了，他停了脚步，将手扶在门框上，委屈巴巴的叹了声气。

　　“铜钱儿，你开门好不好，我给你解释。”

　　程潜冷笑一声，问道:

　　“严掌门不是才解释过了吗，二师兄都附和你那些话了，我还敢要什么回答？”

　　严掌门都喊出来了，这是有意与他生疏。他只能在心中骂娘，早知道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何必还拉李筠演这场蹩脚戏，更是火上浇油。

　　严争鸣咽了口口水，酝酿着想再辩护些什么，只是还未开口，门却突然从里边打开了。

　　他的小师弟立在跟前，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凝绝，冰得掉渣。

　　“半炷香，说完滚蛋。”

　　严争鸣自动忽略了后半句以下犯上的话，他贴近程潜往房间里面挤，小心翼翼开口道:

　　“这事儿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半炷香怎的够，我们不如进屋促膝长谈……”

　　没出息的大师兄虚步一晃就蹿了进去，还好心好意的搭上了门。

　　程潜看着他做完这些后又正襟危坐在床边，活像一个犯了事的小媳妇低着头，给气笑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剑，无奈道:

　　“你说吧。”

　　严争鸣神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他不知道李筠到底给程潜说了多少，只得全盘交代。见小师弟面色缓和了些，才开口道:

　　“这药配了，我可从来没打算给自己用过。”

　　程潜“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严争鸣顿了顿，再道:

　　“那个时候，就你才跟我表露……不管是桃花劫还是我的心魔，我们两个这样在一起……不都是跟赶鸭子上架一样么。”

　　“我怕你后悔——可你若是后悔了，念这师兄弟一场的情分也不会来跟我明说，到时候如鲠在喉，耽搁修行，我便唬你吃了这个药。”

　　那时严争鸣惶恐，他是扶摇派掌门，是大师兄，还是个男人——这三个身份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能跟程潜名正言顺，他怀着跟童如一样的负罪感，思索着深爱着的那个人的后路。

　　程潜虽然不解风情，但那只是在风月事上。他又不傻，怎么不懂严争鸣到底在想什么？程潜若是想要，那严争鸣便毫无保留的给；若是不想要了，那就不要了吧，他一个人担着。

　　小师弟背着光，看不清脸。严争鸣说得动情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愁愫，便继续道:

　　“铜钱啊，我舍不得你难过。若真是有那一天，我宁愿你把这些七情六欲都斩断了，只留我一个人身陷囹圄就好。”

　　清心丹，清心洗髓，断绝七情，洗净六欲，自此爱憎全无，尘世杳无牵挂。程潜也许会闭关个百年，会下山游历百年，也许他们之间只剩下兄友弟恭。严争鸣就倒回乌烟瘴气的温柔乡，心魔纵生，醉个烂泥。

　　反正程潜也不知道。

　　“……我解释完了。”

　　严争鸣仍坐在床前，程潜站在几米开外的桌边，他们静默着，相对无言。

　　程潜突然泄了气般低着头朝他走去，走到跟前了，严争鸣一抬眼，才发现他已经眼眶微红。

　　程潜哭了。

　　记忆里他哭的次数少之又少，严争鸣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想不到把这陈年烂芝麻的事翻出来竟把人惹哭了，严掌门手足无措。

　　他忙站起来把小师弟往怀里拉，心道，去他娘的清心丹，我可真不是个东西，这些话说出来太煞人心了。

　　程潜被迫按进了大师兄怀中，淡淡的兰花香窜进鼻腔，他的脸埋进了严争鸣胸膛，泪水濡湿了衣料。

　　“严争鸣，你可真会为别人着想啊！”

　　他咬牙切齿道。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后悔么？我说过，我想待你好，绝不负你……”

　　严争鸣当然记得。那时他们才经历过一场劫难，石芥子里是不可多得的休整时光，程潜枕在他膝上，窝在他怀里，明明困得不行了却还是掷地有声的承诺。

　　可这是发生在清心丹之后的事，他尝到了百年来一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外的甜，便将那劳什子的丹药全忘完了。

　　要不是李筠醉酒说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都怪李筠！

　　严掌门在心里把那不争气的二师弟又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

　　程潜掉了几滴泪，还吼了严争鸣，后知后觉羞恼，便想挣开他，却被兜头吻住了。

　　严争鸣自觉理亏，和这根闹别扭的棒槌争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亲几口，晕头转向了才好接着哄。

　　他轻轻舔舐着程潜的嘴角，探了舌进去，搅得程潜招架不住，只得一心一意来应付。

　　末了，直到最后一丝空气被压榨干净了才放手，他们顺势往身后的床上倒去。

　　严争鸣不敢白日宣淫，只压在程潜身上，再吻了吻他的眼睛，额头抵着额头说话。

　　“小潜，师兄知道错了。”

　　程潜被他吻得没了脾气，半阖着眼问道:

　　“你错哪儿啊，什么都考虑周全了。等我后悔了那天直接找你要那个药，我们不如一起吃，这样谁都不难过了。”

　　严争鸣拿额头磕了他一下，低声道:

　　“不行，我忘不了，吃了才后悔。”

　　程潜闻言，笑了。

　　程潜笑起来真的好看，严争鸣痴痴的想。他的小潜平时冷若冰霜，似是谪仙，只有眼尾缀了红才跟尘欲沾得了边。

　　他也撑起身磕了严争鸣一下，道:

　　“师兄，我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