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蜀锦六爻惊蛰24h-7:30】大师兄的兰花.

cp:鸣潜

全文5000+,全程讲相声,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 

  

  话说仙道确实寂寥许久,当世大能除去那些隐匿在某山某境之类的世外高人外,能拎出来讲话的也不过尔尔,何况四圣败落,又历经一场血战,更加显得飘摇不定。 

  

  但也并非太惨不忍睹,后起之秀芸芸,何况一个扶摇山便是实力空前绝后的门派,有剑神域剑修的掌门师兄,也有半仙之体的师弟,九连环转世的师弟,混成南疆魔龙的师弟……就连他们儿时捡回来的水坑小师妹都是扬言要征战群妖谷的天妖。 

  

  就算如此,此间也不乏热衷搞事的人,就好比诸如青龙会试一类的法术比拼,还有白龙会试,紫龙会试,随便安个名儿就都是会试,怕不久之后野鸡门派都能搞一出黄狗会试了。 

  

  大大小小会试层出不穷,最喜欢的就是去邀请扶摇派来坐镇,信笺一封一封送上来,严争鸣就如同贵妇般侧卧在软塌上,差了水坑给他打扇,选秀一样的过目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确实是选秀,规模大,招待条件好的,严掌门便要八抬大轿带着师弟师妹们去玩儿,像是“黄狗会试”这种名字一听就掉排面的,决计入不了他的孔雀眼。 

  

  按照程潜的性子是断不会参加这类既要抛头露面又要寒暄问暖的活动,只是大师兄作为一只热爱开屏的白孔雀,山上憋久了便没有人稀罕他,总得放出去溜一圈,也就随着他去了。 

  

  * 

  

  “师兄……”程潜欲言又止。 

  

  “嗯?”严争鸣在马车里也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了本闲书看着,听到程潜唤他,才抬眸答应了一声。 

  

  “会试的地方,我们御剑不过半炷香。”为什么每回都要拖家带口马车出行,还要赶几天的路。 

  

  闻言,严争鸣竟然露出愠怒的表情,操着手中的书就去敲小师弟的头,还有理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道,体验一回人间疾苦不行么?真是在山上给惯坏了。” 

  

  体验人间疾苦?程潜环顾了一周马车的装横,称雕栏画栋都不足为过,精致的香炉燃着不菲的香料,还垂着几层毫无用处但是闷骚至极的薄纱,像是把他那温柔乡都搬了过来。可见大师兄当上掌门过后没了师父的敲打,纨绔作妖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连带着睁眼说瞎话都有模有样。 

  

  严争鸣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心中编排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把书扔到了一边,扯过程潜就往他的腿上倒去。 

  

  “眼睛都看疼了,给我揉下头,我眯会儿。” 

  

  程潜叹气,听话的将微凉的指尖抵在他太阳穴轻揉,还小心翼翼的探了丝灵力去为他疏通,在心中道:到底是谁被惯坏了啊。 

  

  严争鸣并没有如他所说要眯一会儿,仰着头跟低垂着眉眼的程潜对视。车内燃的香是他平时惯用的,程潜被置身在大师兄身上的味道里,明明是幽兰的气息,却让他觉得似乎是甜腻了。 

  

  他拿手覆上严争鸣的双眼,道: 

  

  “看什么,你倒是睡啊。” 

  

  严争鸣不理他,攥住那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 

  

  此次会试的过场跟大多数的无异,扶摇派作为坐镇门派,虽不必比完全部,但也得意思意思,权当是活跃一下气氛。 

  

  李筠提议: 

  

  “小潜喜欢打架,可以一去。” 

  

  程潜拿着做东门派送来的赛程安排,不遗余力的刻薄道: 

  

  “什么玩意儿,这不跟凡间的杂技班差不多么?我看不如让二师兄去表演胸口碎大石,小师妹还能喷个火。”大师兄不适合上去,毕竟杂技班跟耍马戏不一样,没有逗动物的活计。 

  

  李筠莫名被毒舌师弟攻击,有苦说不出,只好向严争鸣看过去求助,严争鸣捞着他的扇子扇风,显然乐得见他们同门相残,并不打算插手。 

  

  韩潭想去,但是怕她给门派丢脸。毕竟大大小小门派的师妹都是仙子,而仙子是断不会将鸡毛鸭毛都插在头发上的。 

  

  他跟打量物什儿似的把师弟师妹挑剔了个一遍——李筠去不行,奇技淫巧表现不出门派的实力,水坑不在考虑范围内,韩渊来不了,在场的只有那只鬼面雕,到头来只剩下自己跟程潜。 

  

  想来,哪里有让掌门去当开门儿红吉祥物的,只能让小师弟替兄出征了。 

  

  严争鸣收了扇,拿过程潜手中的纸,招来一只毛笔,写下了他的名字,语重心长道: 

  

  “铜钱儿啊,门派的脸面都在你一人身上了。” 

  

  * 

  

  程潜只得认命去比上一场。 

  

  只是没有想到,当他站在台中央后才发现,对阵的竟是一个姑娘。其实哪怕是阿猫阿狗都没有什么关系,毕竟程潜是一根棒槌,在棒槌眼中不相干的人事物就都是棒槌。但是他修为太高,临走时才被李筠拉着嘱咐过要压着力打,多来上几个回合,既不能伤人,又得活跃好气氛。 

  

  碰着个姑娘,还得再把修为压下去点。 

  

  那女子拎着一把长剑,皮相看起来一十六七,生得自然是极俊俏的,一身白衣出尘,唯有朱唇一点红润;程潜面如冠玉,两人站在一起养眼得很,四周看台不由得唏嘘一片。 

  

  “诶诶,你瞧见没,这位仙子这么美,扶摇程潜却看都不看一眼,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 

  

  严争鸣耳力自然极好,听到有人在议论他家小潜,便全神贯注的继续听了下去。 

  

  “为什么,这还不明显,自然是程潜对那仙子一见钟情,若是再多看几眼,便下不了手了……这可是扶摇派被请来坐镇的会试,那掌门严争鸣听说是个事儿精,还自恋得不行,从来不许门下弟子夸赞他人的美貌,若是让他发现程潜因误美色输了比赛,有的受的。” 

   

  “哦——多谢兄台分析,啧啧,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不听还好,听了之后严争鸣脸青了一半,李筠忍笑忍到抽搐,忙在严娘娘发作之前带着水坑要上茅厕避难。 

  

  ……娘的,李筠你一个大男人要带小师妹上茅厕,严争鸣眼看着出气筒溜之大吉,那股子气便无处可去,只得一直盯着台上的两个人看。 

  

  “诶,你看见没,严掌门都快把场子盯穿了,别不是程潜败露了吧?” 

  

  “我觉得极有可能,毕竟他们是一条裤腿儿长大的师兄弟,看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严争鸣太阳穴突突两下,手中的扇子便被捏断成了两截。 

  

  台上的程潜并不知道这场乌龙,他随意推开了霜刃的鞘,道: 

  

  “姑娘先请。” 

  

  * 

  

  胜负自然分晓得快,但场上的气氛的确也被调动了起来,其实程潜跟谁打都有欺负人的嫌疑,但还好大多数人也只是看个热闹,没人关心他到底怎么放的水。 

  

  他告辞一声,便要转身离开,却被那姑娘喊住了: 

  

  “程道友,早就听闻贵派一招‘枯木逢春’能够绝处逢生,也能使寒冬生花,着实玄妙,我斗胆恳请一睹。” 

  

  程潜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明眼人都懂得这是示好,他却不明白,只是在想:打赢了还要放花,这不跟死了爹妈放炮一样的吗?不太妥当吧,莫不是想看扶摇派的人不尊礼数欺人太甚。他这样一思考,心下了然,便冷漠道: 

  

  “不了吧,在下先告辞了。” 

  

  然后他提身几个起落,倏地落在了严争鸣的旁边。 

  

  程潜流了些薄汗,鬓边的头发黏了几根在脸上,严争鸣便将人扯过来擦汗,程潜任其摆弄,末了,掌门师兄开口问道: 

  

  “她刚刚找你说什么了?” 

  

  程潜话没过脑子,直接回答: 

  

  “她想刁难我。” 

  

  “什么?哼,长得人模狗样,还想刁难我扶摇派的人。”严争鸣嘴上说着,却露出了个程潜看不大懂的笑:一见钟情?放屁。 

  

  程潜只当大师兄是怒极反笑,按照他那护短的性子也该如此。忽然眼尖看到了案上摆着的扇子,问道: 

  

  “这扇子怎么断了?” 

  

  严争鸣瞥了一眼,凉飕飕的回他:“打蚊子。” 

  

  打蚊子?大师兄会招蚊子么,怕不是今天香熏过了。只是打蚊子也用不着这么大的手劲吧,程潜觉得他真的越来越喜怒无常,打个蚊子都要使杀猪的劲儿。 

  

  * 

  

  比完了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开始看猴。奈何水坑刚开始还热情高涨,后来也没了兴趣——这群猴子着实不大好看,还不如看掌门师兄跟程潜师兄对剑,或者看小师兄追着二师兄打。毕竟就算李筠被追着砍也是能反抗的,金蛤神水百用不爽,再不济也有一张跟被开过光似的嘴能骂,总好得过“承让承认”、“佩服佩服”这种屁话。 

  

  程潜觉得吵闹,待了会儿便离开了。 

  

  他原本是想回住处,不料却在路上碰着了之前的那位姑娘。 

  

  “程道友。” 

  

  被人叫住,见躲不掉,程潜只好停了下来,应了一声。 

  

  “何事?” 

  

  姑娘今日穿了嫩黄的衣裙,没有佩剑,额间点了朱砂,颇有仙门小师妹的模样。程潜应付不大来除了水坑之外的女子,只觉得沉默着的空气都让人窒息,想提脚走人,却见那姑娘从怀里拿出一块成色不错的翠玉,然后递给了程潜。 

  

  “我曾游历过一些地方……偶得这块玉石,想来与程公子般配,不如送与你了。” 

  

  说这话时,姑娘白净的面庞也染上了一丝羞赧,程潜才后知后觉对方似乎是对自己有……那种意思。 

  

  也难怪,程潜确实长得好看,虽眉目染着冷淡,却颇让人觉得仙风道骨,不少仙门女弟子都肖想过,更有甚者竟直接登门拜访,气得严争鸣把人轰下了山,还要折腾程潜。 

  

  避免后患无穷,他便道: 

  

  “姑娘收好吧,我已有……心慕之人了。” 

  

  那姑娘明显愣了愣,想不到程潜竟拒绝得这么果断,心中一凉,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她道: 

  

  “那是我唐突了。只是这块玉你还是收下吧,合该算了我一个念想。” 

  

  程潜见推脱不得,只好接了下来,又想收了别人的东西,再怎么也得回礼,可是他里里外外干净得就跟浪里白条似的,能拿得出什么?总不能回去扯大师兄衣服上的挂坠。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严争鸣前段时间不知从李筠哪里顺了一本什么旁门左道的书,从中习得了一种用灵力凝聚出花这样的法术,然后他起了劲儿,堆了一堆在温柔乡,还大有要让扶摇山重回昔日师父年轻时的光辉,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感动得将这绣花枕头逐出师门。 

  

  但若是要让扶摇山全是大师兄的花,他差不多也得灵力枯竭,想来师父是不可能趁人之危的。 

  

  程潜的乾坤囊里便有几朵,送一朵出去大师兄应该不会介意。 

  

  “我师兄做的小玩意儿,你若喜欢就拿去吧。” 

  

  姑娘自然明白程潜是不想欠她人情,这花送得也毫无绮念,只好收下道谢。 

  

  她再追着问了一句: 

  

  “你的心上人是哪家的仙子,让我知道我也好死心。” 

  

  仙子,程潜突然就想到严争鸣曾经雌雄莫辨时的娇纵,仙门哪有仙子会像他一样?只是猝不及防又窥见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便笑着放缓了声回道: 

  

  “他不许我跟别人讲,恕在下无可奉告,告辞了。” 

  

  * 

  

  程潜离席没多久严争鸣便寻了过来,结果一拐弯便撞见这样一幕,他的小师弟从乾坤囊里掏出了自己的花,然后递给了一个女子,跟他比法的那个女子!

  

  严掌门顿时如身置寒潭,满脑子都是水坑用鸟言鸟语叫嚷着:一见钟情,离场幽会,私定终身……他不学无术时看过的那些话本情节一一浮现,最后变成了抓奸现场的愤怒。 

  

  程潜回头一看便见到大师兄愤然离去的身影,顿时心觉不妙,不顾那姑娘还要再说些什么,忙朝着严争鸣追了过去。 

  

  “大师兄!” 

  

  严争鸣脚步生风,不理会程潜跟在身后如何唤他,回到他们院中便进房摔门,可谓是一气呵成。程潜被关在了门外,自觉理亏,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他收回之前的那句话,大师兄看来是介意的,而且非常介意。 

  

  程潜不敢进屋,就硬邦邦的顶天立地杵在门口,落了道模糊的身影映在窗前,严争鸣在屋内来回踱步,冷静了会儿才觉得事情并没有他自己想得那么狗血,但前前后后算上从看台那两个人嘀咕开始的气这下终于有了地方发泄,便清了清嗓子,吼道: 

  

  “滚进来!” 

  

  正愁着到底该不该进去,这一嗓子倒是让程潜如释大负,忙麻溜儿的滚了进去。 

  

  只见大师兄端坐在太师椅上,他一进去便被甩了一个眼刀,而后才慢悠悠的翘了二郎腿,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程潜只觉得心疼,大师兄从来都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的主儿,也不知道这么端着腰会不会扭着,若是扭着了,必定又是自己的过错。 

  

  他只好软了声音哄到:“师兄……” 

  

  严争鸣没好气道: 

  

  “喊什么,我没你这个师弟。” 

  

  程潜直接上前去扯他的衣袖,低声问他: 

  

  “掌门师兄,你是把我逐出师门了吗?” 

  

  这一袖子扯到了严争鸣心坎去,只觉得低声下气服软的程潜怎么都可爱得很,差一点就不生气了,他在心中呸到:没出息的东西。让小师弟再牵了会儿才把袖子扯了回来,拾起一点作为掌门师兄兼道侣的出息,吊着嗓子问他: 

  

  “手上拿的是什么?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程潜立马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末了,他还觉得不够似的,再添了一句: 

  

  “我又不喜欢她,你那花这么多,回个礼也不过分吧,实在不行,我去给你要回来……” 

  

  “要回来?”严争鸣怪叫一声,“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们扶摇山有这么穷酸吗!” 

  

  真是太难伺候了,程潜刚开始还觉得内疚,后来发现他就是闲得发宝,硬要兴风作浪刁难人,耐心都被严争鸣耗光,只好问他: 

  

  “那你说怎么办,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严争鸣抬眼看他,程潜也无奈的跟他对视着,然后大师兄非常冷酷的指了指自己的脸。 

  

  程潜这回会意,于是耳背上悄悄爬上了红,任命一般俯身去亲他,然后就被抱在了怀中。 

  

  “师兄你做什么。” 

  

  严争鸣从后拥着他,把脸都埋在程潜的衣领间,抬头便是圆润光滑的耳垂,毫不犹豫的就咬着含在了嘴里。程潜在他怀中抖了抖,到底是没有挣开,由着他上下其手挑逗一番。 

  

  眼看着他的手都要伸进不该去的地方了,程潜才略带颤音的去喊他:“等等……这还是白天……” 

  

  严争鸣停了手,随即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内屋走去。 

  

  床帏被放下,一片昏暗,程潜被大师兄按着亲了一轮。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也没什么顾虑,想来还是自己犯错在先,更没有能拒绝的理由。他勾着严争鸣的脖子,尾音染上了急促,微喘着问他: 

  

  “师兄、你还生气吗?” 

  

  严争鸣恶狠狠的去捏他,道: 

  

  “气死了,要是再敢把我给你的东西送别人,你就等着被门规收拾吧。” 

  

  程潜就笑他,这种事门规怎么会管,难道还不许弟子送礼给别人了?严争鸣一想,也是,门规没有这样的规矩,随即便决定回去添上一条,掌门也是有特权的,这都是后话了。 

  

  “那玉怎么办呢——唔。”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住了嘴。 

  

  “不许再提,没收了。” 

  

  * 

  

  “二师兄,”水坑叼着李筠买的糖葫芦问他,“大师兄为什么要在头上顶一朵兰花?” 

  

  李筠望了一眼远处的严争鸣,心道大师兄没事儿就抽风的毛病并非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小师妹怎么还是不明白。嘴上却回答: 

  

  “因为大师兄想告诉那些掌门,他是兰花精转世,只可远观,休得觊觎。” 

   

   

  

end.

2020-03-05 25 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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