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玉(❗先有框架再安排人物,时间线错乱,有很大的bug)
最水垫底人员赶完dd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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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揽辔,万里河流绕骑清。正值九月晴朗时,阒都城外的跑马场热闹得很,打老远都能听闻一阵阵的呼声穿过云霄,震开日头照下来的光。
“乔哥儿!赶左侧超了他!”
有少年扬鞭策马驰骋,偌大的跑马场被栅栏切出了一条赛道,绸子挂着重彩在赛道尽头。四周围着些个呐喊助威的玩伴,他们大多是阒都世家子弟,放了课到跑马场撒欢。
乔松月今年一十五六,是同岁人中抽条儿快的。他含了根马场随处摘的草,倾身夹紧了马腹,驱着马追赶前面的对手。朋友唤他,他还能腾出余心望过去招手,挥开的汗洒落,隐匿在泥中,顷刻间又被马蹄踏上,溅起一圈儿草屑。
“诶诶,你说乔哥儿能追上他么,那人可是跟他爹去骑兵里溜达过的,我看悬呐。”
还未待身边同伴开口,便被面前飞过的马掀得一个趔趄,有声音落在风中:
“悬什么,赢了请吃酒!”
乔松月将身子更俯靠下去,脊骨撑起单衣,少年人的身躯宛如一匹健壮的猎豹,他眼神里有藏不住的锐气,手心被缰绳勒得生疼。
刚刚那人被掀得晃神,挨了旁边的一肘子才回转过来,一同起哄着去追看前面驰过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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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给哥儿几个找间房,酒菜摆好了啊!”
乔松月被众人围在中间,他们才换下骑马的行头归来,脸上俱是被风刮过的痕迹,留了一片的红晕。门口迎来的小二见是熟客,边招呼着边打趣道:
“呦,几位小爷今儿是遇上什么喜事,得乐呵成这模样?”
闻言便有人拍了乔松月一把,笑道:
“那可是大喜事,我们乔哥儿跑马拿下冠首,说着要请吃酒呢!”
乔松月也笑着去勾那人的脖子,道:
“诶,什么话?我说的是赢了你请大伙来这第一楼喝酒,怎么到这就成我请了?”
众人嬉笑推搡着上楼,引得路人食客纷纷侧目打量,瞧他们生得端正,衣着样貌不凡,不少女子驻足而望,凭栏的姐儿还抛了花下来,正好砸中乔松月的肩。
“好说,我请便我请,你倒是将那彩头拿出来给兄弟们饱饱眼福。据说是那小子赌来的扇子,怎么没见你拿出来?”
“怎么没拿出来,他喜欢得打紧,早给别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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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的呢,怎么今天没看他来?”
“齐太傅回城,他爹让他去接人了。”
姚家三封帝师,到了姚大爷这一代被半路杀出的渝州齐惠连截了道,但姚老太爷也颇赏识他,游长安太学古地时唤了一起,回城时还将自己那宝贝孙子交给齐惠连捎带一程。
“赶巧,说不定这时候该到了……”
乔松月倚窗朝楼下望去,见邵风泉骑着马领了辆马车,道:
“楼下呢。”
随后众人都趴到窗边去瞧,有人吹了声口哨,邵风泉抬头便看见一排脑袋对着自己龇牙咧嘴。
“邵哥儿,还没入职呢就先做苦力了,完事儿兄弟请你喝杯酒!”
乔松月闻言,也举起杯隔空朝他敬了敬:
“诶,送你个玩意儿,跑马摘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了个彩球出来,朝楼下扔去。邵风泉下意识避开,彩球便落在身后马车的坐板上。
“坏事儿,乔哥儿你砸到太傅的车了。”
“都躲起来啊。”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探出了头,长命锁坠着小铃铛,发出细微的响动,彩球应声滚落到他手边。
“太傅,有一个彩球掉下来啦。”
他抬头望,只见酒肆人头攒动,灯笼随风晃动着,瞧了半天也不知是谁扔下来的。
“快进来罢,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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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场沸声盈天,锦衣卫蜂拥而上,将乔天涯围在中间,一齐人抬肩的抬肩、扯胳膊的扯胳膊,把他往空中抛去。
过往的消沉与不如意似乎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他爽朗的笑声传来,仿佛还是那个打马而过的少年郎。
姚温玉远远看着,他仍是那副不惊不喜,淡然的神态,仿佛刚刚攥紧四轮车把手的人不是他,他也未曾因乔天涯在马背上的消失而呼吸停滞。
但这样的淡然也没有维持多久。乔天涯走过来了,姚温玉只好尽量错开了相对的目光,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重彩扔进他怀中。
彩球刚被掌心捂热,上边还有他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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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姚温玉坐在床边拿着那只重彩打量,乔天涯端了水进来,无奈的走过去把它拿开放在了枕旁。
“你骑术很好。”
“谈不上好,从小练过而已。你看了它大半天了,倒不如多看看我。”
姚温玉瞥了他一眼,只笑道:
“指挥使,恭喜啊。”
“……多谢。”